,并没有点破,只是感慨:“渭平县离京城不算太远,你们母女俩能全须全尾逃到这里,也算是不容易了。”

她又问:“那你家里还有什么人?把他们的名字都告诉我,到时候我让我哥哥去统计流民的名单里找一找,兴许能找到他们呢。”

冬娘迟疑了一瞬,这时正吃着点心的妞儿突然说:“他们都是大坏蛋,要把我和娘卖了,我才不要找他们。”

“妞儿,别胡说!”

冬娘着急地拍了女儿一下,妞儿委屈地哭起来,“我没胡说,是我半夜起来听到奶和爹说的,所以娘才带着我跑出来了……”

冬娘又着急又不安,祈求地看着姜穗宁,“小姐,我不是有意隐瞒你的。只是我心里都当那一家子已经死了,我,我不能再带着女儿回去受磋磨啊。”

她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太“大逆不道”,逃荒这一路上凡是遇到同行的人,都只说自己是个寡妇,也叮嘱了妞儿别乱说。

可能是点心太好吃,又或者是姜穗宁太温柔,坐在四面遮挡的马车里,烤着暖呼呼的炭火,让妞儿不自觉地放下了防备,说出了实情。

冬娘怕极了,怕姜穗宁会指责她不守妇道,更怕被赶下马车,重新落回和那么多人争抢一碗野菜粥的境遇里。

结果姜穗宁什么也没说,只是给妞儿倒了杯温水,又拿帕子擦去她眼角的泪痕,“光吃点心太干了,喝点水顺一顺。”

做完这些,她又拍了拍冬娘的肩膀,“无妨,谁不想让自己活下去呢?”

刚才在金粟庵,她和姜逸聊了很多,不只是有关何大小姐,更多的还是对流民的安置问题。

姜逸说,越是在极端的环境里,越能看出一个人的品性。

像这种无数百姓流离失所,只能带着渺茫的希望,踏上逃荒的路途,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时候,人为了活下去,可能什么事都做得出来。

不然“易子而食”这个词又是怎么流传下来的呢?

小孩,女人,都是没有力气的“累赘”,往往会成为第一批被舍弃的对象。

冬娘不带着妞儿逃跑,难道还要傻傻地留在原地,等着被麻绳套住脖子吗?

况且她们俩只是跑了而已。

姜穗宁暗暗想,如果是她,如果是韩家人想把她和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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